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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正好搭上这个概念的快车，但是很少有人能驾驶。”华映资本主管合伙人章高男如此描绘当下的“元宇宙热”。
2021，最火不过元宇宙。各路想要在资本市场获得青睐的项目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披上“元宇宙”的外衣，又以更快的速度被戳破。
与“追风口”的人不同，VR空间数字孪生云服务提供商众趣科技是“等风来”的代表。7年前就开始创业做三维互联网的众趣科技，在技术和场景应用都趋于成熟的当下，迎头撞上了元宇宙的快车，是幸运，也是必然。
在元宇宙这个全新、庞大而复杂的世界里，他们没有扮演驾车和坐车的人，而是画地图的人。众趣致力于把三维物理生活空间“克隆”到互联网上，构建下一代3D互联网 - 元宇宙的数字基建。
世界是三维的
“我们的物理世界是三维的。”天津大学三维光学检测博士、众趣科技创始人高翔这样解释自己创业做3D空间数字化服务的底层逻辑，“以三维的方式对物理世界进行数字化，是最直观的，这也最符合人类直觉的数字化。在真正的互联网三维空间里面，我们做事情才能达到线下的效果，甚至超越线下的效果。”
作为众趣科技的投资人，章高男也秉持着同样的看法：“我们看惯了二维互联网，但本质上还是更喜欢三维世界。”
虽然国内鲜见，但放眼全球，这件事并非没有人做。2010年微软推出了Kinect，民用3D传感的市场空间迎来了划时代的爆发。“在那之前3D传感技术都是在工业领域，那时我就察觉到民用3D传感的发展机会来了。因此开始在3D实景民用领域创业。”
2014年的夏天刚刚到来，售价4500美元的Matterport 3D相机就进入了高翔团队的视野，它可以实现对周边环境的3D扫描，生成VR三维模型，并允许用户通过一个增强现实的平台对其进行浏览。
做这种大场景的三维比小物体要难不少，高翔在Matter上看到了实体场景三维数字化的前景和方向。人毕竟是在三维世界中生活，不管是从信息量还是体验感上讲，3D时代的数字化内容一定是个大趋势。
方向有了，如何攻坚克难，实现技术突破，并实现技术到产品的落地，是刚刚成立的众趣紧接着就要面临的两大难题。
一分钱工资不拿，自己还往里投了几十万，这样苦撑了一年半，众趣终于做出了技术雏形。但真正做出产品，他们足足用了三年半的时间，“我们三年半以内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商务人员加入。”
在高翔和章高男看来，一切艰辛都是值得的，事实证明了这个方向的正确性，3D实景行业的发展情况完全超出了高翔的预期。
“我们此前只想做大空间三维重建，结果发现VR、AR、机器人SLAM技术都是同源技术。另外，整个行业3D传感器和算法的发展已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高翔还透露，3D实景在房地产行业已经基本普及，其他行业正在慢慢渗透，“我觉得2-3年应该会慢慢普及。”
普及的核心在成本。众趣做产品的核心思想是一定要把成本降下来，这才是3D场景规模化应用的前提。“我们不会沿着老的行业路线去做，很贵、很专业的设备，只有专业人员会用。我们开发的设备一定是简单易用且价格实惠的。”
除了成本低，还有一个核心问题是效率的提升。比如租房子，之前可能要跑十个地方看十套房，而VR看房能让效率提升数倍。不管是对看房人还是房屋销售人员，都是很大的便利。
举例来说，如果想用VR看房，获得一个数字化3D模型，之前的办法是——派人去现场勘测，得到尺寸信息，拿回去给设计师，设计师到专业绘图软件上手工设计与绘制。这样下来，一个有真实细节的100平米房子要花4天。但用众趣的三维相机和整套算法处理系统，信息采集不到1小时，后期处理不到2个小时，效率大大提高。
25分钟完成三居室的数据采集，60分钟自动完成三维重建，一个手机就能体验VR虚拟入住……如今，3D场景从看房出发，正在房产营销、家居装修、文博展览、民宿酒店、电商零售等行业迅速落地。
经过七年的发展，众趣科技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空间数字化解决方案。“我从第一天起就有非常强的预判，互联网的三维时代一定会来到。”高翔再次强调。
02
再造一个虚拟地球
“元宇宙的基础设施，应该是基于物理地球的数字孪生克隆体，只有基于真实去构筑虚拟，才能让用户体验到高度的真实沉浸感。而众趣科技的企业愿景正是把物理生活空间‘克隆’到互联网上，再造一个虚拟地球 Metaverse。”
高翔曾公开表示，元宇宙是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运行的人造空间，是互联网下一个阶段。游戏不等于元宇宙，它只是元宇宙的一个元素，元宇宙应该是为所有人服务的。
在行业扎实积累7年的众趣科技，今年以前并未与“元宇宙”有任何连接，但和现在很多蹭概念的企业相比，众趣反倒更像真正的“元宇宙”建设者。
它通过自主研发的数字孪生AI 3D视觉算法及互联网三维渲染技术，帮助客户快速完成空间数字化构建，为VR房产、VR展厅、VR电商、VR家居、建筑BIM、安全消防、工业数字孪生、智慧城市等多个领域提供服务。
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元宇宙的初始形态。
但“造地球”的过程并不容易。高翔把众趣历经三年半的潜心钻研所做出来的产品称为“裸产品”。这就像一棵树种了10年，获得了木头，但还要把木头雕刻成工艺品、盖成房子，才算真正实现了木头的价值。
对众趣来说，这些工艺品和房子就相当于它的产品在各个行业的落地应用。从产品开发完成，到在第一个行业房地产落地，众趣整整用了一年。这是一个从“裸产品”到完整解决方案的过程。
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高翔打了个比方：“就像很多公司是基于安卓系统开发APP，而我们要先自己把安卓系统开发出来，然后再开发APP，困难就在这个地方。”这几年，众趣为了实现产品落地，不停跟行业“死磕”，深入了解每个行业的需求，再形成一个完整的方案。
但这个过程对众趣难，对其他玩家同样难。换句话说，众趣这几年建立起来的护城河，让他们获得了足够长的时间窗口来应对后来的追赶者，毕竟就算模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国内市场，除了贝壳如视外，还没有第二家公司突破技术和内容的大关，站到与众趣竞争的序列里，因此说众趣是行业龙头毫不为过。
另一方面，即便面对技术实力雄厚的国外公司，众趣也是有很大胜算的。2018年，在同一个案子的竞争中，众趣就曾赢过全球龙头Matterport，“从技术上说，我们尊重他们，但从商业角度来说，他们在北美的模式在中国是不适用的，这是我们的优势。”高翔坚信，“同一个领域，在技术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外企几乎没有跟中国企业PK的机会。”一个事实是，2018年以后，Matterport在中国市场的动作就已经在逐步减少了。
到目前为止，众趣科技在云端已经积累了亿级平方米的三维数据，百万级的空间数量，这些都是来自于现有客户扛着设备，一点一滴、实实在在的积累，非常不易。之所以极为重视这些积累，除了技术原因外，还在于高翔认为互联网三维世界，落脚点在内容。所以虽然自己的硬件业务被市场熟知，但众趣还是将自己定义为一家空间数据云服务公司。
“我们可以骄傲地说，这就是成长中的元宇宙基础设施，虽然还是在早期，但它已经在健康成长中。”在这一成长过程中，硬件技术、行业解决方案和海量数据，共同构筑了众趣科技的三条护城河。
03
创业者的宇宙
“华为对我有很深的影响。”出来创业前，高翔先后在华为、汤姆逊等企业负责产品研发工作。十几年的职场生涯让高翔分别经历了外企和华为两套不同系统的打磨，而他对华为的企业精神和管理模式非常认可。
“任正非可能是我在中国企业界最推崇的企业家。”高翔谈到，任正非教会了他在哲学方面的抽象思考，又有深入到泥土里的实践，不管是对人性的把握，还是对利益的分配，这些经历和思考都让他在开始创业时受益匪浅。
“创业本身就是很辛苦的，容易做成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做。”对创业初期的高翔来说，这种辛苦表现在方方面面。如何为团队找到合适的人？如何完成技术攻坚？如何在看不到成果的三年中鼓励大家坚持下去，直到看见曙光？甚至，如何为员工发下个月的工资？
每一个创业者都可能遇到的危机时刻，高翔都经历过。那时候，天使轮融来的钱快花完了，A轮的钱还没有到位，公司账上只剩下几十万，连下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我们又借了几十万，公司才堪堪过关。”就在钱全部花完的时候，A轮的融资到账了，“就在同一个月”。
创业了以后，“创始人”高翔才开始感觉到，这些经历的这些危机时刻是“打工人”高翔没有机会体验的，这相当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创业给我的改变非常大，现在回想工作状态和创业状态，我的思维空间感觉像在两个宇宙。”站在创业者的位置以后，高翔才真正理解了经营企业的不易。"之前你可能是一个被养在一个鸟笼里的金丝雀，天天有人给你喂食倒水的，但现在你是一只麻雀了，虽然天天都在自己找食吃，自己找水喝，但是你可飞的选择空间就变得非常大。”
做麻雀舒服，还是做金丝雀舒服，个人有个人的判断。在高翔看来，他肯定觉得做麻雀过得更有价值。随着企业发展更加深入，他的创业目标也悄然发生了转移——赚钱已经不是创业的第一目标了，而变为“要完成这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在做有意义事情的同时，现实问题也必须解决，融资依然是高翔的重要工作之一。而那些从早期就陪伴众趣一路走来的投资方，让高翔感受到了宝贵的认可。
“当年我碰到的98%的投资人，几乎都不知道深度相机是什么东西，概念都没听说过。”高翔表示，其中不少投资人都来自知名的投资机构，还是对这个行业和技术缺乏认知，而华映是为数不多看懂了众趣的机构之一。
“你给他讲完一遍PPT，他就知道这个东西的核心价值在什么地方。”回想和章高男的接触，高翔认为，华映资本能在项目非常早期的时候就果断入局，和投资人章高男的技术背景有很大的关系，这让他们能够在同一频道顺利地对话。
华映在A轮进入时，众趣的月收入还只有几十万，甚至没有完全成型的产品；而陪跑五年后，如今众趣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优质标的。
章高男对众趣的肯定是基于战略高度的，“它是一种交互方式的改变，用技术把三维空间重现，本质上是2D向3D的转变，这和全景相机完全不同。人是三维动物，能看三维肯定不愿意看二维，这就是趋势。”
除了资金上的支持外，华映资本在客户和各种资源上对众趣也从来不吝支持，“我和高翔经常有各种层面的交流。高翔对于未来的方向是比较坚定的，他不是一个商人，是想做成事。”这也是章高男欣赏他的原因。
实际上，在公司发展过程中，也有巨头公司想要全资收购众趣，但高翔和管理层还是选择了拒绝。在他看来，财务自由不是唯一的目标。“我们坚信这个方向的价值，为什么不能自己踏踏实实地把它做好，达到我们的理想状态？”在高翔看来，既能对行业和社会作贡献，又能获得经济收入才是完美状态。相比之下，单纯实现财务自由的成就感未免太单薄了。
要做成事情，就要舍得投入，在正确的方向上投入。尽管公司2/3的员工都是产品技术研发，但高翔还是打算将新一笔融资更多的用在研究开发上面，招更多的人，做更多、更难的事情，让开发工作得以更快推进。
“裸数据的龙门我们已经跃过去了，接下来更大的挑战是在不同行业的落地。”在章高男看来，众趣是同类企业中最有机会率先完成这些挑战的，“五年时间过去了，它还是头部。”他们都对众趣充满信心。相对于在元宇宙驾车和建房子的诸多玩家，“画地图”的人显然拥有更大的想象空间。当基础设施不断被建构和完善，元宇宙才有可能迎来真正的爆发。
